&esp;&esp;朝惜君:什么鼓励?
&esp;&esp;应缺眼珠一转, 比如,不要再叫我少爷?
&esp;&esp;朝惜君指尖微颤, 顿了顿, 才微微一笑道:好啊,小缺。
&esp;&esp;应缺:感觉突然变小了。
&esp;&esp;朝惜君:年轻还不好吗?
&esp;&esp;应缺:可是这样跟你不般配了啊。
&esp;&esp;朝惜君心头微动。
&esp;&esp;应缺:说好了要做兄弟, 现在却感觉像两辈人。
&esp;&esp;朝惜君微微垂眸,应缺?
&esp;&esp;应缺闻言微微弯唇, 嗯,我在。
&esp;&esp;朝寒沅看了看这个,又看了看那个,直到应缺不情不愿地出门工作,才小声嘀咕起来,不就是个称呼,用得着这么黏黏糊糊,不肉麻吗?
&esp;&esp;朝惜君心想,黏糊吗?
&esp;&esp;好像是有点。
&esp;&esp;可他似乎并不讨厌这种行为。
&esp;&esp;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对应缺就从无奈妥协变成了甘愿纵容,似乎对方再娇惯任性些也可以。
&esp;&esp;从前他或许不懂为什么皇帝和贵妃都那样宠着这人,如今他却已经习以为常。
&esp;&esp;因为有人总是能让人心甘情愿,自然而然地给予纵容。
&esp;&esp;想到对方,朝惜君无奈笑笑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应缺先去了天牢审人,把人弄醒。
&esp;&esp;之前还骑在马上的冯御史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,古人刑不上大夫,但很不幸,本朝没有这种规矩,对待罪犯一视同仁,冯御史此时穿着囚服,头发一夜之间全白,凌乱无比,身上明显有受刑的痕迹。
&esp;&esp;应缺:你是想自己老实交代,还是我替你交代?
&esp;&esp;虽然已经披了件裘衣,但他还是觉得冷,劝你识相点,节省时间,免得抗拒从严。
&esp;&esp;冯御史见到人他,看他的目光跟应缺撅了自己祖坟似的,向来消极抵抗的眼睛竟再次焕发生机。
&esp;&esp;应缺把玩着扇子,看来你是不肯自己交代了。
&esp;&esp;他随手招呼来一个官差,吩咐道:我说,你写。
&esp;&esp;官差不明所以,大人,写什么?
&esp;&esp;应缺张口便来:先帝九年,冯罪人设计谋害程知县,以掩盖冯家鱼肉乡里,草菅人命,私设公堂的事实。
&esp;&esp;先帝十年
&esp;&esp;官差抹了把额头的汗,大、大人,您还没审讯呢
&esp;&esp;应缺眨了下眼睛,谁说我没审?我这不是审了吗?不审这罪状怎么来的?
&esp;&esp;官差:
&esp;&esp;冯御史在一旁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地瞪着应缺,他本以为应缺要对他用刑,屈打成招,谁知这家伙根本不审问他,直接胡编乱造罪名,安在他身上。
&esp;&esp;竖子!你岂敢!没有人会信你的罪状!错漏百出,一眼看出来是假的!
&esp;&esp;应缺微微一笑,是吗?可我觉得,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让这份罪状变成真的,毕竟,他们也需要救人,害人,找人顶锅,不是吗?说不定,我还能从中获得某些人的好处,大家互惠共赢,何乐不为?
&esp;&esp;应缺翻开一本旧年案本,让我瞧瞧,还有哪些旧案需要被推翻的,今儿我都做个顺水人情,想必将来相关人员不会亏待我的。
&esp;&esp;比如这个,被处置的是尚书的族人,等我让对方官复原职,想必对方也会很乐意不再针对我姐姐。
&esp;&esp;还有这个
&esp;&esp;应缺越说越高兴,越说越兴奋,竟仿佛忘了现场还有个被他拿来获利的工具人。
&esp;&esp;他刚刚描述的宏愿多好,他得了好处,那些需要人背锅的人也得偿所愿,冯御史物尽其用,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。
&esp;&esp;冯御史心里那个恨,几欲吐血,却又不敢吐,就怕自己吐血昏倒后,这人当真能让他在空白纸页上盖手印,再慢慢书写他的罪行。
&esp;&esp;且以皇帝那么偏宠此人的态度,说不定还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&esp;&esp;还有朝堂上那些老狐狸,应缺帮了他们的忙,那在皇帝想要封他爵位的时候也不会再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