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斯复已经垂下了手，那辆轿车也早已驶远。没了刺眼的亮光，周围又再一次暗了下来。

&esp;&esp;有意缓和气氛，时添握着手中的矿泉水瓶，忍不住对身旁男人打趣：“对了，话说你还记不记得，你们系毕业聚餐那天，你喝多了，趴在你们辅导员的车盖子上不起来。他打开车的大灯，让你们系所有人围着你拍合照，还把你的睡姿发到新生群里，当作给新生安全警示教育的反面教材。”

&esp;&esp;周斯复的眉骨微微抖动，大半张脸藏匿在路灯的阴影里：“……记得。”

&esp;&esp;那天，他第一次被系里的同学灌到烂醉如泥，还是时添匆匆打了个车过去，把他连着怀里的酒瓶给一起拖回了家。

&esp;&esp;“不是酗酒，”他说，“是打赌输了。”

&esp;&esp;扭开矿泉水喝了一口，时添有些好奇地转过头：“打什么赌？”

&esp;&esp;“没什么，”周斯复语气平静，“就赌我是我们系毕业后第一个结婚的。”

&esp;&esp;他目视着正前方的斑马线：“都怪老葛速度太快，刚毕业就回家相亲，没过三天就领证了。”

&esp;&esp;捏着瓶盖的手指微微一蜷，时添挠挠鼻头：“那确实挺快的。”

&esp;&esp;周斯复：“嗯。”

&esp;&esp;他没想到，他只是随便挑了件过去的事情提起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尴尬了。

&esp;&esp;下意识地想要转移话题，时添却听到周斯复先开口问：“你之后打算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