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模糊的名字和印象,她那爱母心切的儿子就揪着仅有的可怜情报,捞鱼一样随手从学校里捞出一条差不多的献给了她。
&esp;&esp;说归说,这种几率还是挺小的。
&esp;&esp;沧沐不忍叫垂暮之人失望,又寻不见德尔森,刀疤男一问三不知,其他人根本不和她说话,她只能压下好奇和疑虑,把自己当作机器人,做个合格的倾听者。
&esp;&esp;她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。她刚毕业,学习期间已经积累了许多实习经验,未来充满信心,前途一片光明。
&esp;&esp;如今一个星期过去,她与外界完全失联。所有的东西,背包、钱包、手机、证件,全都不见了,被德尔森收起来了,因此哪怕他们不拦着,她也无处可去。她不知道母亲是否在寻找她,不知道是否有公司向她发出了面试邀请,甚至连这座桑切兰最大的城市——雷约克市内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。
&esp;&esp;她是被圈养的小母鸡,每天从卧室去斯卡尔夫人的房间,享用不重样的美味,数着或是将被放生,或是将被宰杀的日子。
&esp;&esp;再这样下去,简直要疯了。
&esp;&esp;沧沐忍无可忍,面带视死如归的壮烈,“哐”地猛推开房门,刀疤男如静默挺拔的青松,忠诚地守在门外。
&esp;&esp;“怎么了,女士?”
&esp;&esp;含糊的口音令她失去交谈的欲望。
&esp;&esp;“请转达卡蒂奇先生,我不想呆在这儿了。”
&esp;&esp;如果还不放她走,那就地枪决了吧,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。
&esp;&esp;刀疤男点点头,说:“您可以出门走走。不过外面零下三十多度,您受不住,建议留在室内。”
&esp;&esp;这时候沧沐才知道,只要处于监视范围内,她是可以离开房间的。
&esp;&esp;从笼里的鸡,变成了拥有小院子的鸡,呵,不过给了更自由的错觉罢了。
&esp;&esp;意外的是,她的行动确乎不受干涉,不管去哪里,百无禁忌。每去一个房间,刀疤男都化身房屋销售中介,尽职尽责地为她介绍。他对德尔森的书房和卧室尤其熟悉,滔滔不绝如数家珍,沧沐都耐心耗尽了还在说。
&esp;&esp;像对待犯人那样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却在这些方面不对她设限,也太奇怪了吧。
&esp;&esp;沧沐觉着不对劲,再次去了德尔森的书房,装作随意地翻开柜子拿书看。刀疤男仍是不阻止,她拿一本,他就用不准确的亚特兰语介绍一本,坦坦荡荡,光明磊落,最后说:“地下一层有图书室,有亚特兰语和少量燕代语的书,您要喜欢可以拿上来。”
&esp;&esp;尽管各方面透着古怪,好歹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东西,况且这房子看过几次也不新奇了,容易厌倦。这么想着,沧沐便随他下楼取书去了。